所以安郡王看?见虚相旬起身后顺势跟着离开,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群玉也跟着一道?过去了。
谢望回到宴厅上时,冰冷的目光落在艾力江脸上,深色丝毫未变,“诸位稍安勿躁,贼人已经束手就?擒。”
“哦?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姜腾明知故问,帮着谢望向突厥发难。
谢望冷声吩咐,“将人带上来。”
不时,两位神策军卫士将人押上来,肖震走在最前面,粗声粗气地回话?,“圣上,属下抓到这位鬼鬼祟祟的突厥人时,他因为心虚被石头绊倒撞到树上,实在是有碍观瞻。”
“无妨,想来此人是二王子的亲信,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的。”
谢望摆了摆手,那?两位卫士将安郡王垂着的头扶正,他浓密的络腮胡须上粘着血,嘴唇被揍得合不拢,好像还掉了颗牙。
艾力江在听到他们说是突厥人时就?很是不满,正要发作反问时,就?被苏和摁住,让他不要冲动。
“二哥,即便是你点出此人是安郡王,没一个大庆人会认的。”
除了苏和在劝,使团的其?余人也尽力安抚,艾力江这才压下火气,没有当场发作。
“是吗?让他抬起头来,给本王子看?看?。”
听到亲信献策,艾力江突然有了个好主?意,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的回突厥实在是可气。
倒不如?将此人认下,将大庆的安郡王带回去,也好向父汗交差。
艾力江一反常态的道?歉,又?敲了敲脑袋,“圣上恕罪,此人名唤阿齐那?,这里有点问题。”
“难怪,听卫士说他话?都说不清楚,那?此人便交给二王子处置了。”谢望顺势应下这番说辞,心中?却是暗道?,依着他们突厥话?,阿齐那?则是蠢猪的意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突厥人要与安郡王翻脸不肯再?合作。
当然这其?中?定然少不了苏和的帮忙,谢望面含笑意,与他遥遥举杯。
在场之人自然有看?出端倪的,只?不过人家突厥二王子都承认了此人的身份,即便是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不敢当众戳穿罢了。
好巧不巧,随持盈公主?进宫的元霜和霍容璇此时也不在场,安郡王眼神殷切,环顾四周,希望有人能看?出端倪。
只?是任凭他犹如?跳梁小丑一般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也无人理睬。
席散后艾力江吩咐手下,将安郡王带走,谁知他躲躲藏藏,怎么也不肯一起离开。
姜腾笑嘻嘻地问道:“二王子,可要在下帮忙?”
艾力江见他在看?笑话?,恼怒之下,一个手刀就?将人劈晕,又?吩咐人把他拖走。
等出宫后,突厥人在四方馆收拾妥当,就?要离开盛京了。
乌日珠显然还是玩得意犹未尽,只?在离开前还不忘给许多说书先生和小报塞下一大笔银钱,让众人将她行侠仗义这些事情全都披露出来。
到底是怕惹事?,所以乌日珠虽然惩恶扬善,但没有声张,而是勒索了好大几笔钱财。
对于高门世家来说,这点银钱不过是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罢了,也算这个朱玉郎识相,故而痛快的给了银钱。
谁知乌日珠前脚刚走,盛京城中?好些小报,写尽了各家阴私,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小报也是聪明,怕被人找上门来,故而文中?全都是隐隐约约的代?称,可老?百姓们自有自己破译的一套法子。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则是薛六郎玩死了数十个娈童一事?被捅了出来。
要说薛六郎的名分本就?不好,盛京城里但凡是心疼自家女儿的,无论薛家是以利诱之,还是钱财相许的都不肯应下这门婚事?。
薛家又?看?不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娘子,便盯着高门世家里继室出身的主?母。
崔家那?位继夫人杨氏便与他们相谈甚欢,说是可以将女儿嫁过去。
她那?位女儿也不是旁人,正是才被崔家收作继女的盛樱宁。
盛樱宁生得玉容花貌,谈吐学识皆是不俗,与薛六郎也算是相配。
好不容易找到个家世虽好但不受重视的,薛家也就?不挑了,想着等盛樱宁过门,薛六郎的事?全权由?她打理。
薛家夫人也能松口气,不用再?操心。
谁知这件事?闹得沸反盈天,薛家想尽办法竟然也压不住,闹到最后竟有为那?些娈童发声的。
原来薛六郎玩死的那?些娈童,有不少并非是从老?鸨手里买走的,而是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这些人几乎都不是盛京人,无不是在赴京赶考的途中?,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被人掳走。
等他们醒来后,发现?身上的家状、举状以及驿券这些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趁着薛家混乱,逃出来的余申在京兆府,敲响了登闻鼓。
恰巧孟澜当值受理此事?,将余申暂且留在身边后,又?手书一封,和他的诉状一起送进宫。
谢望本就?因为群玉摔伤了脑袋迟迟未醒而心烦意乱,这会又?看?到孟澜上书,恳请三司会审,严查薛家。
他御笔一挥,恩准此事?由?大理寺少卿崔濯全权审理,孟澜从旁协助。
与此同时谢望又?吩咐何用,盯着玉仪公主?和郑家的动静。
这么些举子不慎失踪,地方官府竟然也没有严查?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有这么一件事??
时任吏部尚书的郑平修从前便是四皇子党,在四皇子死后整日都是战战兢兢地度日,生怕新帝要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