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五也急,他的角度更神奇一点,他开始给谢斋舲看土矿村的照片,他说刘阿姨一个?人住很可怜。
这两人用这样拙劣的方法催谢斋舲出院,可谢斋舲都?没有给什?么?回?应,只是很专心地做着肌肉康复训练。
相比这两兄弟,涂芩这一次很淡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谢斋舲应该不是靠着再次遗忘醒来的,这十天?里,他眼底的哀伤一直在,只是可能太难过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和过去彻底告别。
所以她仍然像他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那样,正?常去剧组,收工了就来医院。
两人从他醒来以后,话就很少?,谢斋舲嗓子哑着不方便?说太多话,涂芩则是因为谢斋舲对她的肢体接触太多。
也可能是她对着沉睡的谢斋舲说了太多话,等谢斋舲清醒了,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每天?她一到病房,谢斋舲就会空出半张床让涂芩上来,然后搂着她抱着。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单纯地拥抱。
抱腻了,涂芩就会开始玩手机,她手机里也装了消消乐,谢斋舲会和她一起玩,两人在病房里安静得辟里啪啦。
“我下周就要出差了。”那天?晚上,涂芩趴在谢斋舲怀里点消消乐,“到时候跟你视频吧。”
“嗯。”谢斋舲伸手把涂芩玩半天?没过去的关卡过掉了。
涂芩锁屏,抬头看他。
他亲了亲涂芩的额头,安静了半晌,抱紧涂芩。
跟他醒来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的,他抱着她,哑着嗓子说:“涂芩,那孩子死了。”
“我本来,只是那孩子的影子。”
“我一直觉得,只要不相信他死了,我这个?影子就仍然有存在的价值,我可以去找他,可以相信,只要找到他,我就能安心地做他的影子。”
“可那孩子……死了。”
纠缠二十年的噩梦,终于因为这一句话,和现实拉开了距离,变成了一个?梦。
“你在我醒之前跟我说的,……
谢斋舲出?院的那天,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涂芩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两个警察跟着?康立轩来医院做精神鉴定,涂芩办好出?院手续,手里拿着?一叠单子抬起头,就看到这人坐在大厅最角落,手上缠着?衣服,正仰着?脸看她。
大厅里办入院出?院手续的人很多,涂芩只是目光不经意瞥到就漠然转开。
像是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手里单子有个扣款不太对?,她走出?去两步又被结算的工作?人员叫住,她回头,重新确认了清单,再次转身也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
这种漠视似乎彻底惹恼了康立轩,他坐在角落里很大声?地吼了一句:“涂芩,你站住!”
嘈杂的人群安静了,涂芩转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坐在他旁边已经压住他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