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只有做陶,赚钱,找那个孩子?,还
有就是做刘家人的出气筒。
他一个自身难保的可怜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予她的,是她这一辈子?连幻想都会觉得不?切实际的东西。
他包容了她的所有。
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情侣。
涂芩鼻子?有点酸,倒立的视角下,她看到谢斋舲又看了她一眼,合上笔盖,起身向她走来。
“好一点了吗?”他走到她身侧。
他本来应该是想蹲下来的,但?可能倒立的视角让他不?太自在,他犹豫了一下,也靠墙倒立着,扭头看涂芩。
涂芩:“……”
这人是真的有点怪,超出了她对人类的解范畴。
“如果好一点了,就休息一下。”两人都倒立着,在颠倒的世界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正常视角,“你下午吐过,倒立太久对胃不?好。”
涂芩还是看着他没说话。
“我倒立不?了很久。”谢斋舲又换了个劝解方式,“我没学?过你这招。”
他不?是像涂芩一样用手肘支撑,半边身体都靠在墙上,他倒立是悬空的,实打实地用了核心?力量,是真的很费体力的。
涂芩轻笑,翻身落地,坐在瑜伽垫上背靠着墙。
谢斋舲也跟着落地,听落地声音就知道?,他其实也并?不?累。
“我很喜欢倒立。”涂芩低着头,手指在瑜伽垫上无意识地划拉。
心?里有些情感?即将破茧而出,她清楚地知道?,她的性单恋取向,在谢斋舲这里已经并?不?存在了。
她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活着的人,她清楚他的缺点,看透他的卑微,却开始心?疼他的处境。
“我妈很早就走了。”她说,“我对她印象很模糊,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在医院里,偶尔出院回家,也都是躺在床上,我只记得她很瘦,看到我就会哭。”
“我妈那边的亲戚,我也不?熟,久病的人,身边通常没有几?个人。”
她声音很轻,轻到谢斋舲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她,也怕打断她。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说她自己的事情,这对涂芩来说代表了什么,谢斋舲很清楚。
“我爸跟我关系也不?太亲,小的时候为了赚钱还我妈的医药费,他把房子?卖了凑了一笔启动?资金开始做橡胶生意,长年飞东南亚,很少会留在墨市。”
“所以那时候我在墨市没有家,上学?就睡在学?校宿舍,放假就去我爷爷奶奶家或者姑姑叔叔家。”
“那会大家的经济条件都一般,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睡在客厅沙发或者爷爷奶奶的床上的。”
涂芩停住了。
这段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太过漫长,只要想起来,就容易陷进去。
谢斋舲先是抬手碰了碰涂芩的头发,涂芩没有躲,于是他伸手环过了涂芩的肩,珍而重之地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