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便是。”顾桓祁并未抬头,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口醒酒汤,一边看着奏疏拧了拧眉头。
红樱看了一眼站在顾桓祁另一旁的小源子,欲言又止。
小源子知道是自己碍事了,躬身道:“江公公染了风寒,奴才还得差人去给江公公送药。”顾桓祁这才抬起头来,明白红樱要说的事情或许不是小事,于是扬手,让小源子离开了。
待殿门缓缓合上,红樱才在顾桓祁的脚边跪下身,“奴婢有一事禀告,还望皇上恕罪。”
“还没说,叫朕恕什么罪?”顾桓祁眸色一黯,将手中汤盅搁下,“你是母妃身边的旧人,朕自然是信你的,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恩典。”红樱站起身来,仍是忧心忡忡地觑了一眼顾桓祁的脸色,才道:“奴婢前几日去重湘宫里为大皇子迁宫,想起七月初一那日将二皇子从重湘宫迁回景乾宫时,内务府的人执意要走清安桥一事,实在可疑。”
顾桓祁舌尖顶了顶腮,淡淡道:“那事已经查明,是夏氏在内务府里安插了人,想要陷害景澈。那日,也要多谢你舍命相救,”
红樱垂着眸子,盯着地上,脸色仍然复杂,“可皇上不觉得奇怪吗,奴婢昏迷了甚久,也正是因为奴婢昏迷,皇上”
红樱放慢了语,又飞地看了一眼顾桓祁的脸色,才继续道:“因为奴婢昏迷,皇上才将二皇子送回了碧凰宫,也因此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
顾桓祁的眼底似有轻岚,未再出声打断。
“奴婢昨日去了太医院,问了将奴婢救醒的卢广安卢太医。卢太医起先不愿提起,是奴婢再三追问,卢太医才说,是在奴婢的上星穴中找到了一根银针。是劳太医以银针封了奴婢的上星穴,才致奴婢无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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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之事,情况紧急。
那时景澈落水,乔太医忙于为景澈医治,而红樱则是有劳太医为其诊脉。
顾桓祁脸色一沉,眸中浮起一丝杀意,厉声道:“都查清楚了吗?”
“回皇上的话,奴婢查过太医院的记档。自皇上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后,也就是七月开始,皇后娘娘身边的范宝吉便常去太医院寻劳太医诊病,光七月便去了六次。”
“六次?”顾桓祁气极反笑,“倒真是体弱多病啊。”
劳太医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下这种事了,从前宁氏小产,却瞒下不报,而当时替宁氏遮掩欺君的正是劳长戌。
他捡了一条命,竟还不知悔改。
将线索一条一条串联起来,真相昭然若揭。
叶皇后为了解碧凰宫禁足,命内务府的人在迁宫之日将景澈与红樱推下水,之后又让劳长戌封住了红樱的穴位。
最后,因为夏氏从前指使内务府做下了不少谋害皇嗣的恶事,便会让人自然而然地以为,清安桥之事也是夏氏指使。
当时叶皇后人在禁足,并不能往外传递消息,能在碧凰宫外为叶皇后办事的,唯有劳长戌一人了。
他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叶皇后人在禁足时最需要什么,于是投其所好适时择明主。
顾桓祁摩挲着腰间的玉坠,眸色晦暗不明,许久,才长舒一口浊气,“江义敏人在病着,就由你去吧,既然他当初害得是你,如今他怎么处置由你。只是一条,先别着急杀了,看看他还能吐出些什么来。”
“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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