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钱?还有你刚刚竟敢吼我?你是不是活腻了?”张彪眼睛瞪得贼大,扬起手作势就要给阮如是一巴掌。
又想到外人在,扬起的手攥了攥拳头收了回来。
“给钱,只要你给钱,我待会儿就去练,我保证三天内一定学会,然后我们出去赚钱。”
阮如是没心情跟张彪废话。
她需要钱。
“三天?这可是你说的啊?”
张彪听她保证三天内练会空中秋千,心里的怒火散了大半。
可饶是如此,让他掏钱都肉疼的很。
“喏!”
将钱扔给阮如是。
阮如是毫不犹豫的转身递给老大夫。
言辞恳切道:“谢谢您的帮忙,要是您有好的治疗方案,还请一定告诉我们。花再多的钱我们都是愿意的。”
那老大夫拿到钱,眼睛下意识的看了看张彪,见他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姿态,摇摇头走了。
破屋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绝望药味。
阮如是呆立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
老大夫的话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挪到那张破旧的板床边,池雪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躺着,脸色依旧惨白,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存在。
阮如是伸出冰冷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握住池雪同样冰冷的手。
那曾经温暖热的、会为她擦泪、会拉着她奔跑的手,此刻绵软无力,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小雪…”
阮如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你听见了吗?大夫说…说你命硬…说你会活着的…”
她将池雪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暖热它,
“躺着…没关系…我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我们一起长大…只要你醒来,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她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池雪冰凉的手背上,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如同受伤小兽的悲鸣,在空荡破败的屋子里低徊盘旋,久久不散。
“哼!晦气!就这样都不死!”
刘二狗甩甩袖子,离开了房间。
张彪也没兴趣看人在这里嚎,只是他有些不放心道:“别光顾着在这里哭,答应好的事儿别忘了啊!
最好今天就开始练,早练早赚钱,赚了钱也好买药治病不是,反正你现在待在这儿,也不会让她醒来……”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见阮如是不搭话,张彪倒也没再强求。
横竖已经答应三天内练成,他也等得起。
想到这里,便也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可没有什么眼泪要流。
终于,讨厌憎恶的人都陆续离开,阮如是的耳朵清净了,心也更空了。
以往还有池雪跟她作伴,陪她商量对策。
如今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不过或许是经历了许多事情,比起刚离开家那会儿的茫然无措,现在的自己已经习惯了。
只是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池雪,阮如是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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