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着眼,泪水无声地奔流。
“推她!让她荡起来!”
张彪对着刘二狗不耐烦的抱怨道,“让你少喝点儿,成天误事儿!”
刘二狗理亏,这才想起正事儿,在草儿悬空的脚上用力推了一把。
“啊——!”
这一次,草儿再也无法抑制,出一声凄厉短促的尖叫。
她的身体猛地向一侧荡开!头顶的绳索绷得笔直,出令人牙酸的“嘣嘣”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裂!
失重感和头皮撕裂的剧痛叠加在一起,让她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剧烈地抽搐起来。
“稳住!废物!”
草儿像个破败的玩偶,被一股野蛮的力量推着,在离地数米高的空中,划出一道道失控的弧线。
每一次荡出去再荡回来,她的身体都因巨大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着。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她的脸色已由惨白转向一种不祥的死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急促抽气声。
房间里。
池雪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沿着门板滑坐下去,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
阮如是眼前阵阵黑,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粗糙的草席里,折断在木刺中,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每一次绳索的晃动,每一次草儿身体的抽搐,都像一把钝刀在她们心上反复切割。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来自草儿被扯伤的头皮,还是阮如是自己崩裂的伤口。
她们之前一直不知道张彪说的表演是什么。
也想着很难,肯定免不了受点皮肉之苦。
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这已经不是表演了,这是酷刑,这是在要人的命。
“再来!给老子练!今天一定要练会,不然不准吃饭和休息。”
张彪的咆哮再次传来,在院子里反复回荡。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粘稠地流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油里煎炸。
中间,草儿被放下来过几次,每一次落地,她都像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张彪和刘二狗则在一旁粗暴地灌她喝水,用冷水泼她的脸,像对待牲口一样强迫她恢复一丝力气。
然后,是再一次被粗暴地扎起头,再一次被吊上高空,再一次在痛苦和恐惧中挣扎、飘荡……
日头从惨白渐渐变得昏黄,草儿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呜咽声几乎消失,只剩下粗重艰难的喘息和身体无意识的抽搐。
她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在支撑,眼神涣散,像破败的娃娃。
终于,当夕阳将院墙染成一片凄厉的血红时,草儿被最后一次放了下来。
她软倒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汗水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刘二狗打着酒嗝,指着地上嚷嚷,“彪子!成……成了吧?这丫头片子命硬!明天就能上台捞银子了!”
张彪紧绷了一天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狰狞的满意。
他踢了踢地上如同死去的草儿:“死没死?没死就起来!算你命大!”
草儿毫无反应,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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