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冉应声,魏家人第一个不答应。
眼看着几人又要乱作一团,张谦敲了敲桌子,只觉得大人斗法、小人遭殃,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这样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萧冉落了落茶盏,清脆的瓷闷碰下桌子,“不过我自己的事,自己倒可以安排一番。”
她看向那方纠集起这些人的官印,说:“想来文渊阁内也无人敢认领这枚官印,那些孩子不顶事,就请大人放他们一马,当作是我看戏的时候落在那的。今日回去,我便引咎请辞,这样的结果,大伙可满意了?”
魏家人不闹了,齐宴也讶异地瞪圆了眼睛,意外她竟肯放手。
“没有异议?成吧。”萧冉利索地站起身来,神秘莫测地向诸人一拱手,“如今大家还没撕破脸,日子便还能这么安稳地过下去,各位都好自为之吧。”
她一出门,身后便有几个暗哨小心地跟了上去。
屋内,魏家人后知后觉道:“她什么意思?如此嚣张!就云城那点子兵,还真敢攻城不成?”
齐宴瞥了他们一眼,叹了一口气,走了。
连江言清心底都有些懂了,若上京只有这些不合心的城防兵,得不到容将军的支持,城外城内里应外合,攻城简直是轻而易举。
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许是那公主殿下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个臭名声,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江言清不明白。
萧冉回到林忱在宫外的府邸,青瓜和青萍在门口迎她。
青萍“哎呀”一声,道:“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萧冉定了定,向青瓜问:“鸢儿的丧事办好了没有,若是好了,这两天就收拾东西吧。”
趁这个机会,她也可以走得名正言顺,不必给文渊阁添什么后顾之忧了。
外面满城风雨,江月满仍在朱雀阁岿然不动。
林恪最近正在整理她的手稿,叫舞乐叫得也少了,阁里一时更加清净。
“月满…”
林恪叫了她一声,江清漪抬头。
“你说你平时蔫着,我也没瞧出你脑袋里在琢磨这些东西。就比如这一篇。”她指了指,“是关于女子葵水的…这个,真能刊印出去吗?”林恪狐疑地问。
江月满读着手里的密信,随口道:“现在不能,以后总有能的时候。”
林恪撇撇嘴,上前去瞧她手里的东西。
江月满一闪,避开了,她将那几张纸条折好,放进袖子里,随后说:“我有事,先走了。”
走出朱雀阁,林恪扒在小窗边,探头向她喊了些什么。
江月满没有听清,但她见阁外飞檐下,林恪的眼睛闪闪发光,那张面孔骄纵又恣意,一如将她从掖庭带出来的彼时。
这么多年,她一直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不时就要抖落那身漂亮的羽毛。
可惜,这样的羽翼,却要断折在北地的风霜中。
江月满不愿意。
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