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荆南发现自己感情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远离她的准备。
荆南几乎被邬崖川一手带大,七哥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爱刀爱吃丶还有许多其他爱好,七哥从小到大却唯爱饶初柳。
若饶初柳跟邬崖川在?一起,他不会跟七哥抢;若两人?没能在?一起,他就更不能让七哥在?受情伤的时候还要遭受兄弟背叛。
邬崖川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原本还想咬牙硬撑,但看懂了荆南的放弃後,那股强行?麻痹的心痛忽然汹涌地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难以自控地弯下腰去。
泪水不断从他指缝中溢出,滴滴答答地打湿了地面,「我?还能怎麽办?」
「荆南,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即使已经难过成这样,邬崖川声音还是压得极低,但近乎沙哑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的痛苦,「她走到这一天很艰难,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数都数不过来,我?不想伤害她,不愿意也成为她的苦难,可是荆南,我?好痛啊!」
荆南眼中热泪不断往下淌,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
他心疼,却不知道该心疼谁;他也怨,却同样不知道该怨谁。
最终,荆南只是拖着蒲团後退几步,将小桌案换成四方桌,又取出两把椅子,哽咽道:「七哥,咱们趴着哭吧!」
「……」
被抱着的茂茂
感受着翅膀都湿了半截,强忍着甩羽毛的冲动,没好气道:「你?既然舍不得,还跟人?家?分?开干嘛!」
饶初柳刚才离开万毒谷後,越想越难受,乾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进了空间里。她原本只想在?房间里安静一下,但还在?收拾兽尸的茂茂察觉到了她的难过,不放心地追进来问?。
饶初柳原本还能忍,茂茂一关?心她泪水就忍不住掉下来,抬手就要搂茂茂,吓得茂茂连忙把羽毛上的锋刃收起来。
然後饶初柳就抱着它?哭了半个时辰。
她平时什麽事都往心里藏,但这会儿?话匣子也被打开了,从她跟茂茂分?开到刚才时光投影里发生过的事仔细说了出来。
饶是茂茂对邬崖川有偏见,也实在?没办法说他哪里做得不好,邬崖川唯一没做到的就是跟饶初柳双修,但根据两人?的身份跟修为差距,除了知道内情跟偏向饶初柳的,谁也不能说他这样不对。
「我?还能怎麽办?」饶初柳哭得更厉害了,她现在?再想想渣爸渣妈,觉得两人?估计是冷心冷情的表演型人?格。平时装出一副真爱的样子,离开时居然都能那麽镇定那麽平静。
她这麽自私的人?,离开邬崖川还心口绞痛呢!「我?不可能跟他合籍,他也不愿意没名没分?的这麽处着,这种问?题卡在?我?们俩中间,我?不赶紧做决断,难道还继续消耗他吗!」
不合籍,邬崖川没安全?感;合籍,饶初柳没安全?感。
茂茂也觉得头疼了。
天道誓言有多坑人?,她们是亲自体会了的——虽然饶初柳也算是因?祸得福,但这的的确确是祸事,邬崖川又不是因?为誓言爱上她的,若他没爱上呢?
若司宫誉抢走饶初柳後并不在?乎她是否心甘情愿,强行?与她双修呢?
饶初柳怎麽敢把未来寄希望於对方的爱?
她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饶初柳爱邬崖川,但不够爱;他很重要,但没有她的道途重要。
饶初柳不会为了自己变强就对付邬崖川,哪怕以後爱意减退,她也会永远记得邬崖川对她的恩情。但她不会因?为如今的爱意跟对邬崖川人?品的信重就天真相信他会永恒不变。
她从不赌人?性,所以不会交出退路。
失恋後劲比饶初柳想像得还要严重,她试图强迫自己重振精神去继续寻宝,但即便吃了清心丹,她脑海中也不断浮现两人?在?一起相处的画面。
清心丹麻痹了她的心痛,但不能让饶初柳重新提起寻宝的兴趣。
有好几次,饶初柳站在?分?岔路口上,明明该快速决定去哪个方向,但看山她会想到青水山跟安和城外;看水她回想起樱园岛跟海心城;即使看天,眼前似乎也能浮现出邬崖川忽然接住从天而降的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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