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甫依旧昏迷不醒,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等醒来后住院观察,好好修养便可以恢复。
时染用棉签沾水湿润男朋友苍白的嘴唇。
一位警官敲门,示意时染出去说话。
她放下杯子,起身出去,将门轻轻合上。
那位警官说:“我们拦截了三辆车,持刀的凶手在其中一辆车上,但是没用看见你说的包。”
时染沉默片刻,眼神直勾勾盯着警官:“他们受谁指使?”
警官冷汗直冒:“他们没说,只交代老大是一个叫辉哥的男人,辉哥说有钱赚,他们就去了。他们口中的辉哥并不在那三辆车上。”
时染神色更冷。
警官又急忙保证:“不过我们已经查清辉哥的身份,是一个惯犯。目前正在追踪,只要他露面,一定能抓获。”
虽然人犯能抓获,但和时染一起的一行人说,后天他们会开庭,包里有重要证据。在那之前抓到人犯难度颇大,就算人犯侥幸落网,又有谁能保证证据还在人犯手中呢?
“好,拜托你们了!”若是从前,时染必定亲自报仇;但如今,她选择相信这个和平世界的守护者。
警官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他转身离去,心想赶紧抓到辉哥才是当前首要任务。
时染正准备回病房,在楼道遇见了卫启,身后跟着教授和贺然。
“证据没了,后天开庭肯定来不及,能不能申请延迟?”卫启抱着一丝希望道。
“不能。”贺然摇头,神色疲惫。
时染转头瞥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里面是被框住的墨色天空和璀璨繁星,仿若一副画。她轻声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后天开庭不能缺席。”
“可是……”贺然皱眉,没有证据,开庭也是败。
卫启拦住贺然,不断使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反复挑明,或许时然只是想给大家一些宽慰罢。
贺然微叹口气,就此作罢。
“我们走了。你也不要太劳累,谢先生的伤不用太忧心。”卫启也是医生,谢明甫伤的是重,但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是怕时染忧思过度才故意往轻了说。
时染勉强点点头,目送三人走远才回到病房。
谢明甫还没醒,他静静躺在平整的床铺上,粗大的针管刺破皮肤,透明的药水正一滴一滴顺着胶管流入身体。他眉目依旧清秀,细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长短不一的阴影,只是脸色看起来略苍白,好像只是睡着了。
时染缓缓弯下身子,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不可闻,仿佛害怕惊动他的好梦。
次日,时染第五次将医生请到病房。
偏偏时染态度恭敬,又找准时机,趁着主治医生好不容易的空闲时间去请人,主治医生就算满肚子脾气也无处发泄,只能口头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