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之前,月寂离开了酒店。
他离开此地只为了一个目的。
解决外面的异生兽。
穆荼荼因为太累睡着了,所以并没有现月寂的离开。
她还是不理解,月寂为什么那么冷漠。
这和记忆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凌晨四点的苏州,雨丝还在路灯下织着透明的网。
月寂轻轻带上门,酒店走廊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只有他口袋里的进化信赖者,偶尔出微弱的嗡鸣,像只不安分的蝉。
秦昊宇在房间里观察着这一切,当他现月寂独自离开后,自己也收拾起东西准备跟上。
一个男人,大半夜的要做什么?
是完事了?
房间里,穆荼荼蜷缩在另一张床上,眉头还微微皱着。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月寂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打游戏来不来?”而月寂的回复框依旧是空的。
这个月寂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月寂,所以当她回顾过往的消息时,自己的记忆才会来回闪烁。
月寂站在门口看了三秒,转身走向电梯。走廊的壁灯在他身后次第熄灭,把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根随时会绷断的线。
他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缓慢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钝痛,身体真的不行了。
回到床前时,穆荼荼询问道。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她当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红的。
月寂没回答,只是把脸转向窗外。雨夜里的苏州像幅洇湿的水墨画,而他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战斗时留下的灼痕。
他不想说出理由,他也懒得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
电梯门开的瞬间,秦昊宇闪身躲进消防通道。他听见电梯里传来月寂压抑的咳嗽声,混着电梯运行的嗡鸣。
月寂走出酒店时,保安亭的大爷正用抹布擦着玻璃,见他出来,默默从墙角拎起把黑伞递过来。“小伙子,这么早出去?”大爷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目光落在他裤脚的泥点上,没再多问。
月寂接过伞的瞬间,指尖的进化信赖者突然烫——西北方向二十公里外,异生兽的能量反应正像墨滴一样在雨里晕开。
他撑开伞,走进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伞骨上的水珠滴落,在地面溅起细碎的涟漪,像在重复某个被遗忘的承诺。
总是这样,也总会这样。
异生兽很守规则,在月寂死之前,它们要当清白的角色,但人类同样无情,无论你表现的多么良好,无论是奥特曼还是怪兽,亦或者异生兽。
对人类来说,一致对外是最正确的决策,消灭所有外来者,是人类共同的目标。
远处的平江路传来早市摊贩的动静,而他的脚步,正朝着与人间烟火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带着干涸的血迹,走向了郊外的异生兽群。
房间里,穆荼荼翻了个身,她睁开眼,却只看见一片虚空。
由于太困,她还是睡了过去,似乎忘记了月寂不在房间内的事实。
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谁在轻轻说着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