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长公主府送来的助力。
如今宫里又重新塞进四双眼睛。王府後院,再度热闹起来了。
哗啦一声?,她自?浴桶中起身。
「穆婉辞不好说?,这位汪姑姑,显然和朱红惜一丘之貉。」
上回?她被?「囚於合欢苑,三?日不进水食」,汪姑姑前来窥探,倒拿兰夏和鹿鸣两?个做挡箭牌。谢明裳从此牢记了这位。
「汪姑姑这双眼睛不能留。」
兰夏拿过一块布巾仔细擦拭长发:
「寒酥姐姐领着月桂盯着新来的几个呢。刚刚听她说?什麽『三?倍月钱,受之有?愧,如今到出力的时候了』……什麽三?倍月钱?」
谢明裳原本还绷着脸色,听到「三?倍月钱」,唇角顿时没绷住翘起:
「她们自?愿留下?帮忙,除了大长公主府那一份月例,严长史格外发了两?倍月钱。你倒提醒我了,明天我也去找严长史,给你们两?个添月钱。」
鹿鸣忍笑说?:「怎麽好意思。我看王府帐面也不怎麽宽裕,还养着那许多亲兵。搞不好还没有?咱们谢家宽裕。」
兰夏哼道:「关?王府什麽事。娘子找严长史拨下?的月钱,那就是娘子给的,我们只管拿着!」
三?位小娘子正低声?说?笑时,远处忽地隐约传来胡太医的高声?惊喊:
「严长史,了不得!殿下?被?伤处被?马踩踏,筋骨错位啊!」
「不能再勉强行走了,王府有?没有?木轮椅?没有??!赶紧赶制起来!」
馀音缭缭,冲破院墙,谢明裳赞许地微微点头。
衔接得好,转折自?然。
有?这句来自?御医的诊断,木轮椅就能正大光明地推进王府。
兰夏和鹿鸣却是猝不及防,彼此交换吃惊的眼神。
兰夏惊问?:「那位当真被?马踩踏了?这可不是小伤!伤筋动骨,万一以後腿瘸了,那丶那不是残疾了吗!」
「很好。你们这样想,其他人也都会这样想。」
谢明裳欣慰道:「三?两?个月内,就当做他残疾了。」
兰夏:「……」
鹿鸣:「……」
片刻後,院门打开。满院服侍之人跪倒迎接。
顾沛搀扶着自?家主上,胡太医在旁边紧张看顾,缓慢地走进正屋。
胡太医不放心地叮嘱:「这几日殿下?多留意,伤处再不能有?任何碰撞……啊,这卧榻极好!尺寸足够,又靠近门,适合轮椅出入。」
几人合力搀扶萧挽风在西窗下?的贵妃榻坐下?,胡太医转头又对谢明裳慎重道:
「娘子恕罪。这几日殿下?需得独自?睡一处,腿部不可受力……咳,禁房事。」
谢明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对我说?什麽?去跟他说?。」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屋里几人齐齐住了嘴。片刻後,穆婉辞的嗓音在门外道:
「娘子沐浴好了麽?奴婢进门倒水。」
「进来!」谢明裳扬声?道。
穆婉辞独自?进得屋来,
反手关?门。并不避讳屋里的胡太医,直接跪倒在谢明裳面前:
「娘子,奴婢告发汪姑姑!她乃是宫里派遣的眼线,别有?目的!」
胡太医大吃一惊,「啊哟」一声?,起身便?要走,被?谢明裳眼疾手快给拉住了。
「贼船都上了,还想着独善其身呢?人家穆女?官都没避讳着你。听着罢,胡太医。」
穆婉辞口齿清晰,三?言两?语便?讲个清楚。
汪姑姑是宫里有?资历的老人,手稳嘴稳,平日只管在厨房里伺候主子膳食。传递消息密报之类的危险事,汪姑姑一概不碰。
「冯喜公公的原话说?:关?键时才会动用汪姑姑。」
穆婉辞垂首道:「奴婢只知这句而已。『关?键时』指代何时,奴婢也不知。」
萧挽风坐在贵妃榻边,听完开口道:「关?键时用她。平日负责传递消息密报的,想必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