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了耸肩去洗手间卸妆、敷面膜、洗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
她刚喝完一杯温水,房间的门铃就响了,来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们送来了一束鲜花。
“是一位姓顾的先生给您订的跑腿,花刚送过来。”
苏棠道过谢把花接到手里,那是一束蓝白色调的小雏菊,搭配粉色调的包装纸,精致好看。
心头蓦地一软,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顾北言:“谢谢某位姓顾的先生送的花。”
顾北言:“某位姓顾的先生问,你是喜欢这一束还是喜欢另外一束?”
苏棠:“某位姓顾的先生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顾北言:“为什么?”
为什么?
苏棠的手指在那束小雏菊上点了点,在她的认知里,顾北言做不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她回:“因为太幼稚了。”
事实上从前的顾北言确实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就像圣诞那天他追问谁的礼物更讨苏棠的欢心,却又放弃得到问题的答案。
因为他意识到当时的占有欲越了界。
但现在顾北言却并不认为这些占有欲是负面的。
他已经可以坦然承认并面对自己的情绪,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情趣。
一种不需要压抑的感情。
唇角浅浅一勾,他拿过手机继续敲字:“在我这里,幼稚是褒义词。”
苏棠:“那就算是吧。”
顾北言:“苏小姐好像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
苏棠眉梢轻扬:“苏小姐说她不想回答。”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了几句,苏棠不经意抬头就看到了,落地窗上正映出她一张唇角弯弯的脸。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和顾北言聊天的时候,她竟然笑的这么开心。
她并没有回答顾北言的问题,但好像这个笑容已经给出了答案。
至少她心里清楚的知道。
……
翌日忙完工作苏棠坐上了返程的飞机,当天晚上十点半,她的车子驶入了简园地下停车场。
她拖着行李箱上了楼,打开门就是一室暖光。
原本应该在外地出差的顾北言,正眉眼温润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偌大的瀑布一般的红玫瑰花束。
“你怎么也回来了?”苏棠意外:“下午不是还在南城吗?”
“从南城回来只需要2个小时48分钟。”顾北言云淡风轻的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以跨越的障碍。”
苏棠不想纠结他赶回来的原因,但此刻他在家里这个事实,让她很开心。
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了顾北言的存在,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需求。
她并不排斥。
“这么多玫瑰,999朵吗?”苏棠俯身嗅了嗅:“怎么突然这么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