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时屿看。
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不可能对她没别的心思。
如果没想过对她做什么,怎么会这么问?
猎物已上钩,最年轻的教授,教育界的高岭之花,无数女同学爱慕的人,不过如此。
珍珠想笑,可她有绝的表情管理能力。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陷阱。
说“敢”,显得她轻浮孟浪,正中他下怀。
说“不敢”,等于临阵脱逃,承认自己之前的试探都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笑。
珍珠的脑子飞运转,她知道,她的回答,将决定这场拉锯战的走向。
她将身上的书包卸下来,随意放在了地板上。
依然像之前一样倚靠着岛台,自下而上地抬眼看着他。
他目光里的灼热滚烫,让她想笑,面上却还是那副模样。
“时教授,你应该问自己,你一个喝过酒的o岁男人,敢不敢和我独处?”
时屿:“……”
他竟然被小姑娘说得哑口无言。
还没回答,只听珍珠又道:“反正你不喝酒的时候是不敢的。你前几天一直在躲我。”
时屿:“……”
小姑娘太聪明,也太早熟,实在很难骗得了她。
烤箱出“叮”的一声,小羊腿烤好了。
时屿暗自松了口气,没答话,戴上隔热手套,将小羊腿取了出来。
“好香啊。”珍珠双眼放光,“时教授真的好厉害。”
时屿端着烤盘往餐厅走,珍珠在他身后问:“我拿什么?”
时屿:“红酒,酒柜里有赤霞珠。”
他尽可能让自己嗓子不要太异样。
珍珠声音带着一种天真的兴奋:“你终于肯让我喝酒啦?”
时屿在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东西。
但愿自己没会错意,她真是那个意思。但如果不是,他一定会及时刹车,不越雷池半步。时屿想。
珍珠拿了红酒,又在酒柜旁边的收纳盒里找到了起子和两个高脚杯。
两人对面而坐,时屿把酒醒上。
红酒被倒入醒酒器中,深邃的宝石红色液体沿着晶莹剔透的玻璃壁缓缓滑落,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空气中,烤羊腿的肉香与红酒馥郁的果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暧昧气息。
“你是故意接近我,对吧?”时屿突然开口。
他的手肘撑在桌面上,眼里含着一汪水。
“不是,我那天家里真的停水了。”珍珠说。
时屿牵起唇角:“那第二天又来,怎么解释?”
珍珠故作坦荡:“解释什么?感谢你第一天招待我,给你送水果呀。邻居不就该有来有往,礼尚往来?”
明明不是这样。
时屿是熟男,是邻居间普通的礼尚往来,还是她在撩他,时屿不可能分不清楚。
可珍珠这么一说,他竟然也有点恍惚,心里没谱了。
他选择暂时沉默,给两人把酒倒上。
“行,算我误会了。”
事情的走向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时屿有些吃瘪。
他沉默地饮一口酒,珍珠却在对面举杯:“来,敬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