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
江蕴蕴绘声绘色跟我讲,「晏总从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无奈。被自己的母亲不待见,被自己的朋友不待见,甚至连自己的下属都快不待见了。简总,你说这是为什麽呢?」
我没来得及说话,田甜先一步护到了我身前,「说得这麽真,就跟你是晏总本人一样,晏总的事情,你倒是比晏总还了解。」
江蕴蕴莞尔一笑,难得没跟田甜怼,直接转身潇洒离开。
田甜气得脸都绿了。
我安抚她,「算了,又不是小孩子,整天打嘴仗也不嫌累。」
田甜气不过,「我就是看不惯她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没再多言。
其实,江蕴蕴说得也并非全是气我的话。我有所耳闻,宴修赫从某种程度上讲,的确有被孤立的嫌疑。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秦崇。因为秦崇跟江娜娜的关系很好,宴修赫又因为我要跟江娜娜避嫌,所以,宴修赫很多时候也等於在跟秦崇避嫌。
以秦崇在内的一部分二代子弟都在背地后里吐槽宴修赫,说男人拼财富,拼权势,但为情所困就是窝囊废。
他们这些二代子弟其实特瞧不上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玩玩另说,养在外面也另说,但谁要动真格的想要娶回家,保准让人觉得脑子被驴踢了。
田甜安慰我说别听江蕴蕴瞎哔哔,「那个死丫头就是吃不到葡萄说酸,有本事她也找个像晏总一样的男朋友。」
我说没关系,「她针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田甜气鼓鼓掐腰,「这种事怎麽能习惯?你等着,回头我拿蒋总看不上她的事儿隔应她!」
我无奈笑,轻轻摇了摇头。
但说起蒋政廷,他在气人这条赛道上真是一骑绝尘。
听说前一阵子江蕴蕴去找蒋政廷告白了,但蒋政廷没什麽反应。江蕴蕴可能是有点大小姐脾气,结果蒋政廷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直接让保安以寻衅滋事为由把江蕴蕴从公司里叉出去了。
这件事情一传十丶十传百,传到田甜耳朵里差点没把田甜乐死。田甜直言蒋政廷乾的漂亮,就该这麽治治江蕴蕴的公主病。
不过自那之後,江蕴蕴算是对蒋政廷死心了。
主要是犯不上。
像江蕴蕴这样的条件,追她的男人有的是,所以,即便蒋政廷再优秀,江蕴蕴也不会放低姿态去跟蒋政廷纠缠不清。
我劝田甜别再招惹江蕴蕴了,毕竟一栋楼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吵闹闹也没意思。
田甜倒不这麽认为。
她觉得江蕴蕴惹她,她就该还击,不然还以为她怕了江蕴蕴。
我就不再多言,任由田甜高兴。
反正现在江蕴蕴不会主动招惹我,除非田甜把她怼急了,她才朝我开火。
但江蕴蕴是真的怼不过田甜。
田甜在怼人这方面也真是挺绝的,那词儿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她跟谁学的。
我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田甜又凑到我跟前,「下午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吧,这段日子为了新APP拓展内容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总要劳逸结合才好。」
我随口问她去哪?
田甜递给我一张桌球俱乐部的会员卡,「上次陪客户去玩过一次,超好玩。」
我半信半疑,「你会打斯诺克?」
田甜有点心虚,「会一点,在学。」
我拿过那张会员卡看了眼,是高档俱乐部,一般人消费不起。
我隐约猜到田甜为什麽要去俱乐部玩,但也并不确定。
田甜依旧粘着我,「去玩玩吧,保证你也会喜欢的。」
我不想扫她的兴,便没拒绝。
我和田甜中午点了个外卖在工作室里吃,吃完了下午便开车去了桌球俱乐部。
我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田甜倒是熟门熟路。她带着我直奔三楼VIP桌球室,果不其然在走廊的拐角处,我远远瞧见了一个正在打斯诺克的男人,正是蒋政廷。
我下意识扫了田甜一眼,但田甜的心思压根儿就没在我这里。
她望着蒋政廷,脸上难得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羞涩。
我亦顺着田甜的目光看过去。
桌球灯很亮,六片光笼罩住,蒋政廷上半身伏低,宽肩窄腰的身材照射得格外清晰性感。
他不是一个人在打,另外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陪着,两个人不时交谈着什麽,我和田甜走近了才隐约听到了几句。
那个年轻男人说蒋政廷把秦崇整得太惨了,下手有点狠。
蒋政廷却不以为意,淡漠说秦崇的嘴太碎,给个教训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