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忙音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我还没等说话,田甜就在那头抱怨:“大姐,你怎麽把手机关机了?差点急死个人!”
我平和问:“什麽事?”
田甜说:“你来趟公司吧,北城那个项目的合同没签下来。”
我很意外,“不都已经谈妥了?为什麽没签?”
田甜也很郁闷,“北城那边换了负责人,之前跟咱们谈的老陈调走了,新来的负责人对老陈之前考察的结果并不满意,说是要重新谈。”
我便没再多言,只答应着,“那行,我晚点过去。”
挂断电话後,我又重新翻看了一遍那些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一共三十二条,全部来自田甜,真的没有宴修赫。
我无声将那些短信一键删除,然後起身换了衣服下楼离开。
我从酒店驱车去公司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雪,密集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天地间一片模糊。
在路上,田甜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别去公司了。北城那边的负责人约了饭局,田甜让我直接去中心路的黄金楼。
我便又调头从一条胡同走捷径直奔中心路。
一整天,我忙的脚不沾地,为了谈妥这个项目,我和田甜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是对方公司好像一直不太满意,合同拖了很久都不肯签。
但是我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我在公司里的最後一个项目,办完了就离职。
我是准备跟田甜一起离职。
主要上班没意思,朝九晚五的还没盼头,不如自己投资创业。
我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雪大,北风夹雪刮过,冻得我双手合十一边走一边呵气。
我走到酒店正门的台阶时,一辆银色宾利缓缓驶来泊在酒店正门门口的坡上。
我起初没在意。
有门童走过去拉开宾利的後车门,里面的男人迈步下车,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黑色的缎面大衣长至膝盖,西裤熨烫得整齐服帖,一根线都不皱。
男人逆着酒店店招交错的光影微微偏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一抹破晓的霁月光风。
我一瞬间怔住,但因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型。但只是这个模糊的身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是宴修赫。
他伫立在酒店门口,不疾不徐端起右手看腕表,然後他一擡头,我躲闪不及,就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微微偏了下头。
宴修赫径直向我走过来。
他站在酒店台阶的边缘顿足,半边衣摆被雪花浸湿。
是他先开了口,“这次又是因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