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覃辞愧贴在一块,做什么好像都很正常,被覃辞愧抱,被覃辞愧背,被覃辞愧亲……沉默的人更擅长下持久的棋局。
覃辞愧哪里管什么伤口。
他有比伤口更痛的地方等着他去解决。
两人相处时的环境向来安静。
在外人听来,如同完形填空考试,也很像考试重点。
毕竟覃辞愧说什么并不重要。
不知何时加入外人之一的卫厉宥靠在门边,神色紧绷,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许玉潋的声线很特别。
青年人惯有的朝气,混合着点不自觉差使人的傲慢。
该是显得过分自大的,偏偏他嗓子软,和人说话一慢下来,听起来就有些变味了。
尤其是在唇肉被人亲肿了之后,字句含糊起来,总是很委屈。
但又因为自己是个男生,好像也无处伸冤那样,生生忍了下来,一种被哄住后特别好欺负的类型。
卫厉宥都不需要多认真去听,那些声音,就跟躲不掉的细雨一样,疯狂往他耳朵里钻,然后燃起他满身的燥意。
小少爷让那只狗咬得很可怜。
口水都被吃光了吧。
从那些‘口水’、‘舌头’、‘治愈系’的关键词里,整合出里面发生了什么,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卫厉宥依旧保持着那个紧贴在门上的姿势,五官拢在阴影里,冷峻的轮廓愈发鲜明。
不像是在听自己未婚妻被别的男人亲得呜咽的哭喘。更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而房间里,就是他这次要刺杀的对象。
战场上的指挥官,的确是如此冷漠的人。
不过,他周围不知何时出现的几条藤蔓却与他不同,此刻显得十分暴躁,晃动着枝条,不断想要往紧闭的门缝里钻。
三楼原本晃眼的光线被几乎爬满楼道的绿色藤蔓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形态。
藤蔓在生气。
卫厉宥脸色阴沉,抓住手边想要往门里钻的藤蔓,警告似的,折断了一条藤蔓的尾端。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那段掉在地上的藤蔓,嗤笑,“会开花有什么用。”
“只懂得咬人的狗现在都比你们受欢迎。”
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卫厉宥直接回了房间,关门时急促的模样,似乎想要借此来屏蔽隔壁传来的甜腻喘息声。
智商还不足以思考情绪问题的藤蔓缓慢蠕动着,早已习惯了卫厉宥阴晴不定的性格。
它们并不觉得这是在骂自己。
卫厉宥不升级,它们也就不厉害,卫厉宥骂它们,等于卫厉宥骂自己。
但对于为什么不受欢迎这件事,藤蔓在墙壁上打了个转,吞噬掉自己的断肢,又憋出朵比上次更大的紫色花朵。
还不够大。
它下次要长出能把那个人整个装住的花苞。
藏起来,藏起来。
……
许家对于小儿子的教育谈不上用心,不过也足够教会他怎么去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