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中途因为宁浦和的出现引起了一点不快,但他调整的速度可谓一绝,很快又投入到了筹备当中。
得知自己兄长根本没厌烦过自己,宁肃羽简直如沐春风。
三书六礼同同齐全,现在别说谁来捣乱,就连八字不相合,他也能强拼硬凑地把流程走个完全。
“状元府上又这么大的喜事,我竟然不知?”闫循观镇定接过请帖,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小字。
除了时间和地点,其他信息说得很含糊,就连喜结连理的二人名字都未着重强调,再仔细一摸,喜帖上的金粉已经沾上了指腹。
刚制成的喜帖也拿出来唬人?
闫循观提起的心缓缓落下,故作不解:“我还没看出新郎官是谁,手先脏了。这粗制滥造的玩意,宁翰林别是拿错了喜帖。”
那喜帖确实是宁肃羽自己制成的。
该有的聘礼和排场不会少,但小蝴蝶情况特殊,本身这次婚礼他就不打算邀请外宾,喜帖自然是没准备的。天与地,他们几人与许玉潋,这便足够了。
不过这么大的喜事没人分享一下,实在太憋得慌,闫循观恰好撞他枪口上,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吩咐下去,给这衣冠禽兽送上一份请帖。
没想到还被对方刺了下。
宁肃羽表情不太好看,脸色沉下来,没好气:“国师大人可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哦对了,我都忘了,国师大人的府邸里,可容不下葡萄。”
他不爽,便让闫循观更不爽。
那天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许玉潋在国师府的那段日子,已经成了闫循观心中的一根刺。
看闫循观紧皱起的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宁肃羽轻嗤了声,“国师没事就请回吧,我这假请帖,你也不必收着了。”
说完,他就伸手要拿回请帖,闫循观躲开了。
“我此行是想见潋潋一面。”
宁肃羽不准备松口,此等阴险狡诈之人在国师府时就把人折腾得不轻,让他再见到许玉潋还得了?
只是不等他说话,早就听到府外有动静,赶来凑热闹的好奇小蝴蝶,已经走到了门边。
“我听说有客人来拜访……”轻柔的嗓音响起,伴随着涌动的一阵浅淡香气,眉眼精致的青年提着衣袍,翩跹从小道上走了出来。
他站定,似惊喜地‘哎’了一声。
许玉潋不清楚国师府里发生的事。
那天他病发,记忆十分模糊,醒来发现自己离开了国师府,也只以为是要换个地方养伤。
对闫循观的印象依旧是那个看着很不好惹还讨厌妖族,但是会耐心哄着他吃药的好人。
见是许久未见的闫循观,许玉潋弯着眼,抿唇对他笑了笑,“国师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闫循观的视线从许玉潋出现的那一刻就没有移动过。
那个狐狸的治疗办法效果显著,青年的状态的确很好。
换上了轻薄的春装,在国师府时总是苍白的面容,如今白里透红,显出极富活力的血气,完全掩去了那病态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