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大晚上帮皇太女种草的事情,已经在景仁宫传开了。
不仅如此,外面的大臣们,在早朝排队进入乾清宫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人消息那么灵通,说起了此事。
立时激起了千层浪。
“当真?你是从何得知的?”卢岫风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户部和礼部尚书每次上朝的时候,就站在一起,排队的时候也在同一列,所以两个人经常说说小话,聊聊天。
孟炎巍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皇帝昨晚还把景仁宫的地面浇得都湿了,差点淹了景仁宫呢。”
刑部尚书梅耀池凑过来问:“我怎么听说的是因为景仁宫走水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水?”
孟炎巍的胡子一抖,义正言辞地说:“我听到的才是真的!因为昨晚上皇上替小殿下养的植物浇了水,第二天那植物疯长了两尺,小殿下就央求着陛下今天晚上帮她种草。”
“哪里有植物一天能长两尺?”卢岫风不解地问。
孟炎巍说:“竹子就可以呀,春笋一夜之间就暴涨好几尺呢。”
王皮皮的爹探头过来,小声地说:“听说就只是一株其貌不扬的草,和兰花很相似,不可能长那么快吧。”
卢岫风点头,饶有深意地说:“如果是真的,那我倒是觉得陛下让人可敬。”
孟炎巍也颔:“能陪伴女儿做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一位可敬的父亲。”
梅耀池昂起头,感慨地道:“我对皇上肃然起敬起来了。”
他们纷纷恭维起了帝王,有的出自真心,有的出自逢迎。
卢岫风的目光忽然移动到了前面的某人身上:“说起来,韩国公之前因为女儿想吃一种小吃,他曾经四处求问做法,当时大家还都笑话他呢。现在看来,他确确实实是疼爱闺女。”
梅耀池挑挑眉毛,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每年年节的赏赐,除了叶国公以外,韩国公都要比其他国公爷的赏赐要多一份,大家都在怀疑,皇上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
王皮皮的爹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看来我们以后要和皇上有同样的话题,非得要生个女儿才好呀。”
“谁说不是呢……”梅耀池点点头。
已经有大臣们思路散到怎么能拥有一个闺女上了。
孟炎巍又说起:“我听闻韩国公独女马上就要及笄了,韩国公准备给她举办一个盛大的及笄礼,还请了我和夫人去参加了,你们收到请柬了吗?”
卢岫风,梅耀池等尚书纷纷颔,站在他们前头的中书令、门下侍中和尚书令也微微点头。
韩国公也听见了他们的聊天,微笑着朝众人拱拱手说:“还请诸位和夫人们一同赏光,为我家小女的及笄礼添彩。”
一众大臣们都朝他拱拱手,“是是,请韩国公放心,我们一家都去。”
韩国公只有一妻一女,没有儿子。
他奋斗一生,挣来的爵位,到他这一辈就到了头了。
皇太女没有被立为皇太女的时候,她只希望女儿能富足平安地过完一生。
原本想要过继兄弟的子侄继承家业,将来也能看在他的份上,照顾他的女儿。
可是,公主出生,立她为皇太女,还要把大宁国的基业传给她,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像是砸进了他的心坎里,他闺女是天下最好的闺女,不输给他的任何一个侄子。
既然皇上能立女儿为太女,他闺女怎么就不能继承他的家业,当下一个韩国公了?
女儿才是他的骨血,侄子始终隔着一层,他才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纨绔子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