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半下午从宫里回来。
她目光落在卧房的长缨枪上,流连半晌,然后将它收进了库房。
晚夕萧怀沣回来,第一眼就瞧见了长缨枪不见了。
“……枪呢?”
“快要过冬了,我打算在这里放个大梅瓶。枪收起来了,在库房。”骆宁说。
萧怀沣细看她神色。
他不顾丫鬟奉茶进来,上前将骆宁揽在怀里。
骆宁猝不及防落入他坚硬怀抱。
“在宫里瞧见了什么?”他问。
“王爷,长枪哪有总放在卧房的道理?本就应该收起来的。您别多心。”骆宁说。
萧怀沣的手臂收紧。
“阿宁,你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可好?”他的声音低沉,“再想想。”
“我没有做决定。”骆宁说,“咱们夫妻不满三年,我都不会做决定的,王爷。你放心。”
“一言为定!”
话是这么说,却始终不松手。
骆宁依靠着他,听到他胸腔里的起伏、感受到他衣衫被身体烘得暖融融,心里酸涩难当。
魏王府的事,算是最近盛京城里的热闹了。
连带着魏王妃的娘家也被拉出来议论。
逃走的王堂尧,更是人人讨伐。不少人说他可能藏在魏王府,可没有铁证,不能搜查亲王府邸。
太皇太后叫魏王就藩,半个月内搬离。
不成想,却传出了魏王妃有孕的消息。
“作假的吧?”
“从太皇太后下旨到诊断有孕,才七日,怎么作假的?是魏王运道好。”
太皇太后听说了,立马派人把魏王妃接进了宫里。
四名太医,包括顾院判在内,都确定魏王妃有了身孕。两个月左右,脉象比较确定。
宫里很有经验的稳婆与医婆,也说魏王妃是怀孕迹象。
她的确有孕了。
“母后,本想满了三个月再向您报喜。”魏王妃委屈巴巴,“母后,儿媳这胎若是路上滑了,着实对不起宗族。”
太皇太后沉默着,半晌才喝口茶:“你先回府。”
没叫她留下,却也没非要她立马走不可。
怎么处置,还需要再商量。
有得商量,这件事就可以回转。
魏王又惊又喜:“你这个药很管用。”
魏王妃眼眸微闪:“也很伤身。而后可能得卧床数日调养。”
“苦了你。只要能留下,本王自会感念你。”魏王说,“你想要什么?”
“妾身只想王爷能替建宁侯府平冤,其他一概不在乎。”魏王妃说。
魏王连声答应。
骆宁与萧怀沣也听说了此事。
萧怀沣去了趟寿成宫,询问实情。
“她的确有了身孕。”太皇太后说,“她肯定走不了。”
“那就叫她留下养胎,让老四带着其他家眷离京。”萧怀沣说。
太皇太后:“怀沣,非要闹腾起来,你与你三哥打算怎么自处?老四那两口子只是心术不正,又不是愚蠢不堪。”
萧怀沣:“我也去封地。”
他不想让魏王蹦跶,哪怕他跟着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