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磨过,每一个字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悔恨:“我……我就是个跑腿的……”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轻轻一吹就会熄灭。
张玮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积压在胸口许久的秘密全部倒出来。他的目光游离在审讯室斑驳的墙壁上,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力量的支撑。
“幕后的人让我盯着单位里的动静,哪个部门查得紧了,哪个案子有风声了,我就得立刻把消息传过去。”说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的木纹,那木纹在他的用力下似乎都要被抠出沟壑,指腹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暴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一开始只是传消息,他们每月给我一笔‘辛苦费’,够我半个月的工资。那时候,我想着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就能多一笔收入,可后来……后来就越来越贪心了。”他的头缓缓低垂,丝遮住了他眼中的愧疚与自责。
郑建国坐在对面,神情严肃而专注。他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飞滑动,笔尖划过纸张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记录着罪恶的轨迹。
当他抬眼时,正好看到张玮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着无尽的恐惧。那一瞬间,郑建国捕捉到了张玮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收受贿赂是从去年开始的。”张玮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怕被旁人听见一般,眼神还偷偷飘向审讯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带着一丝侥幸的闪躲。
“他们让我把几份招标文件的底价透给指定的公司,事成之后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三万块现金。
那厚厚的一沓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慌。”他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慰。
他顿了顿,双手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号,在审讯室里回荡。
“我知道这是犯法的,可我……我儿子要做手术,那笔钱像救命稻草一样……”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辩解在冰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但后来就停不下来了!他们用这件事威胁我,让我做更多的事……”他的身体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悔恨和恐惧彻底淹没。
郑建国的笔尖在“销毁证据”几个字上重重一顿,留下一个深色的墨点,那墨点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砸在他的心头。
他抬眼看向张玮,目光锐利如刀:“具体说说是怎么参与销毁证据的。”
张玮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最痛的地方。他缓缓放下手,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嘴唇哆嗦着,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上个月……他们让我把一批财务凭证偷偷运出去,说是‘没用的废纸’。我半夜趁着保安换班,用后勤的三轮车拉到郊区的废弃工厂。那天晚上特别黑,风也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感觉每一个黑影里都藏着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到了工厂,我点了把火,那些纸烧起来噼啪响,像在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还沉浸在那恐怖的场景之中。
郑建国一边快记录,一边在脑海中飞梳理着这些信息。张玮提到的“幕后的人”每次联系都用加密号码,说话时故意变声,这与之前赵诚案中的神秘指令源高度吻合;他收受的贿赂金额与那几张银行卡的流水记录能对应上三笔;而销毁的财务凭证,极有可能就是私人会所行贿记录的原始账本。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散落的拼图,在他心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更清晰的轮廓。他的手指在笔记本边缘轻轻敲击,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确认线索的节点,同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对案件深入的思考。
愤怒与冷静在他心中交织——愤怒于这些人为了私欲践踏法律,冷静于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撕开整个腐败网络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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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不断侵蚀着社会的公正与公平。
与此同时,技术部门传来消息,他们从目标的通讯记录中现了更多可疑联系人。郑建国立刻安排人手,准备扩大调查范围。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在向整个腐败网络宣战。
下午三点,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空透出一种沉闷的铅灰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阴霾笼罩。
郑建国带领队员穿过城郊的废弃工业区,生锈的铁皮厂房在风中出“哐当”的哀鸣,像是在为即将揭开的罪恶伴奏。
工业区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腐烂的气息,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子都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衰败与黑暗。
根据张玮的供述,秘密仓库藏在工业区最深处的一栋红砖建筑里。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猫着腰靠近那扇斑驳的铁门,门把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却在锁孔周围留下一圈新鲜的摩擦痕迹——显然最近有人频繁出入。大家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行动!”郑建国压低声音下令,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队员小李立刻用特制工具插入锁孔,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厂区格外清晰。
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铁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冲出来。
三秒后,“咔哒”一声轻响,铁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混杂着皮革与樟脑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气味中还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扇高窗透进微弱的天光,照亮了空中漂浮的尘埃。那些尘埃在光束中肆意飞舞,仿佛在嘲笑这些闯入者。
郑建国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之处,景象令人咋舌:靠墙的货架上堆满了未拆封的高档烟酒,茅台、拉菲的包装盒在阴影中泛着奢华的光泽,仿佛在炫耀着它们的财富;
另一侧的玻璃柜里,劳力士手表、百达翡丽钻戒在光线下闪烁,每一件都价格不菲,仿佛在诉说着腐败的奢华与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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