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钟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按照程序上报,让当地官员知晓并关押,以不敬神明罪施以阉割之刑。
清:“阉割?”
他刚到就就听闻了迟钟下令阉割了一众人,还没了解前因后果,旁边的小太监刚准备开口叙述,清大步迈出去找迟钟,见他蹲在黄河边看水,轻轻一笑,放轻脚步走过去,准备吓他一跳。
迟钟早就感觉到了,但是没回头,装作呆的样子,然后被清拍了肩膀,“哎呀”一声,却依旧没回头,“你幼不幼稚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幼稚来吓唬我?”迟钟动了动身子,给他让出位置,“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么生气,我怎么能不安慰一下?”清撩起衣摆,挨着他坐下,石头上铺了一层垫子,还算干净,“谁惹你这么生气?”
迟钟半是抱怨半是吐槽地把事情讲了,清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砍了?竟然这么污蔑你,阉割也太轻了。”
“……”迟钟抬手,用小石子,一甩二十个水漂,最后没入平静的水面,消失不见,“这就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事情。”
清还以为他觉得自己律法残忍,轻笑一声,心想阿钟真是心软啊,“不敬神明,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阿钟,你不可失了威信。”
“不是这个,我不是想说律法的事情。”
“嗯?那是什么?我听说你在长安大修水利,修整城墙,还建所谓的孤儿院,莫非是那些有什么烦心事?”
“都不是。”
迟钟托着腮,把身边的小石子丢完,脑袋一歪,靠在清身上,“你看黄河。”
清先是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而后捏住了他的手腕,抬起来端详了一番,手心虽然没有练武会生长的茧子,但是指尖有一些,像是写字写出来的。清也收到过他写的书,不过是教小孩识字和算术的,看来他真的很上心那所谓的孤儿院。
瘦了。
怎么会呢,他不好好吃饭吗?还是为了那些孩子而操劳?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上心的?
清捏着他的手把玩,目光转向面前的河流,风起波澜,黄河的水浑浊不已,含沙量高得离谱。
迟钟慢吞吞地说话,让他的形象比较符合之前跟在清身边有些呆愣的模样,“黄河第五次大改道始于明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在原阳黑羊山决口,后经多次治理与决口,形成故道。距今已经过去四百多年了……我从长安一路顺着黄河而下,泥沙淤积量,好像快到顶峰了。”
清知道他在长安兴修水利,对河流的事情就会有所了解,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事情。
“我会找人类去治理黄河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清扣住他的手,“我知道,黄河每次决堤你都会难受很久,长安那里不适合养身体,随我去江南吧。”
迟钟摇了摇头。
“我这次没杀他们,是因为我觉得人不够。”迟钟没管他怎么玩自己的右手,控制一根木枝飞过来,两人面前的沙地上开始画地形图,“据我观察,黄河会在这里决堤,改河道,结束从淮河入海的历史。它会蔓延很多区域,淹死无数人……必须要早一些动手了,早点开始,加强堤坝,分流减洪,清理泥沙。”
他现清没有认真听。
迟钟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最后皱起眉,紧了一下他扣着的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这些事情,人类都知道,不用我们操心。”清无奈地看着他,“你在长安待三年,怎么事事都操心?养那些孩子好玩吗?怎么,你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
迟钟瞥了他一眼,“天下百姓皆是我们的子民。”
“行行行,为了我们这几亿孩子们,该去上山祭祀了,阿钟。”
“皇帝在吗?”
“没有,他在京城,西北还没平定。啧,佟佳尹怎么回事,三年了还没结束。”
“我也想去西北。”迟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清捏了下他的手腕,“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都捏到骨头了。去西北做什么,小小的叛乱,佟佳尹能解决,你该跟我去江南养养身子。”
迟钟没再跟他争辩,乖乖爬上泰山,祭祀之后,他坐在山顶上看天下。
清没答应黄河的事情,迟钟知道是因为没钱,现在紧着西北的叛乱,治理黄河是一笔很大的经费。更何况现在黄河又没决堤,那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钱从哪来呢?
迟钟用树枝画画,他现在不能宰了自家的地主阶级,也不能出海去抢外面人的黄金,感觉好憋屈。
“我有点想苏宁了。”迟钟找到清,举着地图说,“我还想去岭南,好久没见到林岁了。”
江南地区的镇守神明,满名为钮祜禄·苏宁,民间流传最广的名字是江宁了,迟钟一般喊苏宁。神力【探查之眼】。他进京城次数比较多,每次都会供上来很多钱,那都是他用人类身份赚的钱。
岭南地区的镇守神明,满名为那拉·林岁,民间流传汉名是岭南、穗央等。神力【水元素控】。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南边不断有人来骚扰,他不怎么回京城,天天在海上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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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见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