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云也连忙打圆场,语气带着无奈的笑意:“拂衣!不得无礼!切磋之事,稍后再议不迟。先让客人休息!”
他看向祝灵音,眼神带着歉意。
李拂衣被母亲拍开手,又听到段锦云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不妥?
他看看母亲愠怒又尴尬的脸,再看看段叔无奈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祝灵音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尚未消退的灼热期待。
祝灵音看着他那副“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给你看我最好的东西”的纯粹又无辜的表情,再感受着周围长辈们投来的、混合着无奈、好笑、同情的目光,脸颊也忍不住微微烫。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阿拂哥哥,阮姨和段叔叔说得对,刚到就……嗯……展示剑诀,确实有点着急了?不如……晚点再说?”
李拂衣认真地看了她几秒,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需要休息,又似乎在权衡晚点的具体时间。
最终,他点了点头,退开一步,语气依旧执着:“好。那……晚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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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夷光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弃治疗这个剑痴儿子,强笑着对祝云歌道:“云歌妹妹,别理这傻小子,我们走!先去看看给你们准备的院子!”
一场由剑痴引的接风风波总算在李拂衣被段锦云强行拉走叙话后告一段落。
众人被引至精心准备的客院安顿下来。
晚宴丰盛而热闹,段锦云豪爽,神刀堂几位重要人物作陪,气氛热烈。
李拂衣虽然坐在席间,但明显心思不在此,目光时不时飘向祝灵音的方向,眼里带着满满的期待。
祝灵音只能假装没看见,专心品尝着北地的特色佳肴。
晚宴过后,白蕴夫妇与段锦云、阮夷光去了书房密谈,显然是要交换关于莫千山的重要线索。
祝灵音被阮夷光特意安排,由侍女引着在景色优美的后花园散步消食。
月色如水,洒在神刀堂后花园的亭台楼阁间,与白日里的刚硬气象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静谧柔美。
祝灵音刚走到一处临水的九曲回廊,就看见李拂衣已经抱着剑,身姿笔挺地等在那里了。
月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音音妹妹。”他迎上来,眼神亮得惊人,之前的急切似乎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沉的专注,“现在可以了吗?我给你看看《太阴剑诀》。”
祝灵音看着他月光下认真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也涌起一丝好奇和暖意。
这个剑痴,大概把他认为最珍贵的东西,都迫不及待想分享给她了。
“好吧。”她点点头,“不过,只是看看,演示一下就好,不用真打。”
虽然她不介意切磋,但是到别人家做客第一天就动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万一让人误会她和李拂衣同为武痴怎么办。
她可不想天天被人拉着切磋。
“嗯!”李拂衣用力点头,眼中瞬间燃起纯粹的光彩。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动,已如一道轻烟般掠向后山方向那片开阔的演武场。
祝灵音足尖轻点,身法飘逸,紧随其后。
演武场在月光下更显空旷寂寥。
李拂衣站定,缓缓抽出腰间玄剑。
剑身出鞘,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龙吟,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月光流淌在幽暗的剑脊上,仿佛凝成了实质的寒霜。
“此剑诀名为《太阴剑诀》,亦名‘明月十二剑’。”李拂衣的声音在月夜下显得格外清晰沉静,带着一种开创者的郑重,“第一式:朔月藏锋!”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模糊!手中玄剑并未爆出惊天动地的剑气,反而剑光内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压缩、凝聚于剑尖一点!整个人连同剑势都如同隐没于新月之下的暗影,气息瞬间变得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下一瞬,那凝聚到极致的一点寒芒骤然爆,如同蛰伏的毒蛇亮出獠牙,以不可思议的度和刁钻角度,无声无息却又带着刺骨寒意,直刺前方虚空!度之快,轨迹之诡,远他在神医谷时的表现!
“第二式:弦月惊鸿!”剑势再变,身随剑走,如一道冷电划破夜空,轨迹飘忽不定,迅疾如风,清冷的剑光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如同弦月的光辉洒落人间。
“第三式:眉月凝霜!”剑招变得轻灵迅捷,剑尖颤动,点点寒星般的剑气如同凝结的霜华,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笼罩身周数尺范围,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