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梅坞春深的。
东方不败一直站在原地,等到元寿来报,李相夷已经走了,他才松开了紧握的拳昏了过去。
梅坞春深一片混乱,四顾门也不太平。
李相夷回来后,便成日成夜地喝酒。
佛彼白石和肖紫衿都轮流去劝过,可他们不知道李相夷为何这样,也不知道如何让他振作起来。
乔婉娩将那日落在地上的罗浮梦树枝捡起用花瓶插起来,带到了李相夷面前,却见少年直接狠摔了酒坛,用内力将罗浮梦震成了花粉。
乔婉娩大概猜到了一些,许是梅坞春深的二公子和李相夷生了什么龃龉。
她第二日登门拜访梅坞春深,却被告知二公子病重,不便见客。
乔婉娩看见了墙根成堆的药渣,还泛着热气和浓烈的药味儿,便知道小厮的话不作假。
乔婉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相夷,斟酌再三,她还是敲门进了李相夷房门。
李相夷瘫坐在地上,蓬头垢面,手里抱着酒坛浑身酒气,见是乔婉娩过来,也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就继续去喝酒。
“相夷,你…与东方二公子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李相夷不说话,乔婉娩继续道,“今日,我去了梅坞春深。”
听见这话,李相夷似乎有了些反应,乔婉娩继续趁热打铁,“我没有见到二公子,可我在园旁边看见了许多药渣,小厮也说,他们家二公子病重,不便见客。”
“那又如何,他病重与我有何关系。”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但乔婉娩看到他抓着酒坛的手骨节泛白,便知道他根本不放心。
看来心结已经找到,该如何做,也不需要她来操心。
她离开了李相夷的院子,守在门口,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看见李相夷换了衣衫出门去了。
再次藏匿在罗浮梦树上,李相夷闻到了满院的药气,罗浮梦树枝杂乱无章,显然这些日子东方青冢没有来得及打理,院子里的小厮步履匆匆,每个人都忙得不行。
他又偷偷躲到了东方不败寝殿的屋顶上,掀起瓦片,便看到了东方青冢焦灼地来回踱步。
“这都几日了!为何宝弟还没有醒!他到底是怎么了?”东方青冢很纳闷,明明前几日东方不败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元寿和元康战战兢兢地回答,“二公子,不知道怎的,从四顾门回来带了几缸莲花,然后就要跟李门主断了关系,李门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便来找公子,然后他们俩不知说了什么,李门主走后,公子便昏迷了。”
“关大夫说,公子这是心病。”
东方青冢自小就知道弟弟的脾气倔,性格有些偏执,李相夷那眼巴巴凑上来的模样哪里敢惹他不痛快?多半是自家弟弟多想才会有心结。
但症结在何处,他也不得而知。
“李相夷呢?从那之后他可有来过?”
“不曾,但是四顾门的乔姑娘曾来过,听闻公子重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