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萎缩的人头、跳动的不明器官、以及明显带有诅咒的珠宝视若无睹,伸手轻轻推开商店大门。
嘶哑的门铃声如同垂死病人的咳嗽,博金-博克商店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各种令人不快的东西随处可见。
店主卡拉克塔库斯·博克,也就是博金先生背对着门,坐在脏兮兮的柜台前擦拭一个布满可疑污渍的黄铜天平。
听到铃声,博金先生头也不回,用他那标志性油滑的腔调说道:“欢迎光临博金-博克,这里收购并出售稀有、独特且具有历史意义的物品,你可以随意看看,但请勿触碰未标价的商品,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需要看,博克。”文森特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清晰无比。
博克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
当他看清来者时,那双小眼睛瞬间睁大,手里的软布“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
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你……你是……那个……韦恩?文森特·韦恩?”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充满惊恐和难以置信,“你怎么敢……魔法部在通缉你!翻倒巷也有他们的眼线!”
文森特走近柜台,手指随意拂过一个装着不停尖叫的蛋形物品的玻璃罩,“所以,你打算现在就去告密,领取那笔不菲的赏金?”
他看向博金先生,湛蓝色的眼睛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却让后者顿时脊椎凉。
“想想看,卡拉克塔库斯,魔法部的官员冲进你的店里,在搜查我的同时,他们会‘顺便’现你账本上那些未申报的走私记录,还有地下室那些来源可疑的诅咒物品,你觉得,我们谁会更麻烦一些?”
博金先生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太清楚眼前这个人了,多年前,当文森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时,就敢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翻倒巷,炫耀似的拿出一只可变形的炼金手镯。
然后他出价oo金加隆想买下来,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句非卖品说得他没有半点脾气。
过了几个月,魔法界家专门售卖正规炼金物品的商店在翻倒巷巷尾开业。
博金先生当时就知道这孩子绝非善类,如今,他成了英德魔法部的头号通缉犯,被巫师们称为新时代黑魔王,他出现在这里,绝无好事。
博金先生嘴唇微微颤抖,“我……我只是个本分的商人……”
文森特将手里的金属立方体抛给他,“卡拉克塔库斯,你认不认识里面的东西?”
博金先生手忙脚乱地接住立方体,只是稍微打开一条缝隙,他的瞳孔就猛的缩成一个小点。
“我不认识……”他本能地否认,“韦恩先生,我只关心物品的成色、年代和市场价格,这种残留的诅咒气息……太抽象了,可能来自很多东西。”
文森特注视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睛,“你在撒谎,卡拉克塔库斯。”
博金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难道是摄神取念?他居然毫无察觉?
文森特嘴角微微上扬,隔空收回他紧紧攥着的金属立方体,“我不是魔法部那群举着规章手册,满脑子官僚思维的职员,我对你抽屉里那些违反《禁止滥用黑魔法物品法》的小玩意毫无兴趣。”
他后退一步,似乎是给博金先生一点喘息的空间,“我感兴趣的是它的制作者,那个反社会的愉悦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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