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办公室内,只有低音机器运转散的融融冷光。
屋主破门而入,视线逡巡,最终定格在膨胀诡异的床帘之下。
铁棍在砖面上划拉出刺耳声响,屋主踩过洁净无尘的白砖,一步步走向病床。
身后的刘医生蹙着眉头,紧跟而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小心!”
这一刻,她面上展露恰到好处的担忧,像是一位真正担忧病人的医生。
可惜她的病人并不听话。
屋主弯腰一钻,从刘医生的胳膊下丝滑溜过,猛地拉开遮掩病床的帘子。
空无一物。
病床并不整洁,本白净的床单上仿佛被人恶意泼了油漆。黑绿的漆状物东一块西一块,间或夹杂令人作呕的血丝,在雪白的背景映衬下格外狰狞。
屋主垂头。
“医生,这是什么?”
刘医生俯身触摸那片污渍,沉吟片刻。
“人血和生物粘液。”
周沁,“生物粘液?”
华双书也走了过来,“人血?他是被怪物拖走了吗?”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
屋主却拾起眼帘,“血迹太少了,怪物会怜香惜玉吗?”
室内陷入沉默。
无人开口。
毕竟那个可能过于悚然。
“那……那我们……”
曾经待在这里的人是谁?
怪物又去了哪里?
幕后boss又在何处?
一个接一个疑问如达摩克利斯之剑,稍不留神就会悬坠而下,切开你的脑袋,露出其内红白相间的血肉。
屋主却没有玩家们的忧虑,她突然离开病床在房内走动起来。
裙摆摇曳,铁棍出滋滋滋的刺响,屋主甩着肩上的辫,举起铁棍一顿梆梆梆!
叶铭不由得揪心,他在外面看的胆战心惊,画面也跟着心惊,晃动得不成样,像是每一次次的抡棍砸在了它身上。
“屋主她……这么砸没事吧?”
到底最后,叶铭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谢衍头也没回,“她能有事就不是屋主了。”
他是丝毫不担心【魔头能有事?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俩玩家吧。】
谢大万无比赞同【屋主已经知道幕后boss在屋子里了吗?她这是想将对方引出来?】
现在看来事实明显。
在屋主哐哐哐要将这间办公室一口气全砸了的时候,室内忽然升腾起白雾。
湿润感透过画面让身处黑暗的两人仿佛都闻到那股腐败腥臭的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