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们企图以一片花瓣杀皇后、杀林家满门,那么一旦花瓣是从他们府里搜出来的,那么转头要被杀光全族的,可就是他们了!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就算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谋逆,都觉得死罪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起码在被“连根拔起”之前不会!
但真到了这一刻,哪有不慌的?
“这可如何是好!”
廖大也慌,被人扯着衣袖怎么办,烦躁的恨不得破口大骂!
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明明一切顺利,谁知道会一下子出那么多的纰漏!
“闭嘴!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心虚么!”
廖老太傅眼皮子一阵剧烈的颤动,眼前画面缭乱间,他恍惚看到了皇后嘴角的不屑冷笑,仿佛在说:就凭你,也配跟本宫斗!
这样的鄙夷,让他心血一阵翻涌。
毕竟是骗过了三朝帝王的老狐狸,怎么能忍受被一个女子挑衅?
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的筹谋输给了先帝、输给了林尚书,又输给一个女子?
还不到最后关头。
绝对认输!
更不能泄露了颓色,叫林家、叫小贱人得意!
廖大察觉到老父亲的不对劲,心头一慌,伸手悄悄撑住他的背脊:“父亲!”
历经三朝的来老臣,经营的是谋逆之事,心态比任何人都要稳,几乎没有漏出任何心虚和着急之色。
扫过帝后和林家众人的眼神平静的,仿佛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淡淡横了他一眼:“他们唱他们的,你慌什么!”
见老父亲如此镇定,廖大的慌张得到平复。
但就在这时。
禁军之中有人站了出来。
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就见此人从衣袖里取出一块帕子,里头放着的,赫然是一片紫色花瓣。
只是这片花瓣已经有了枯萎之色。
“陛下、娘娘,微臣在搜查之时,无意中触了一个机关,在暗格里头藏着一盆盆栽,花朵已经凋谢,但在花盆底下的信封里,找到了这片已经枯萎的花瓣。”
刘太医上前。
以银针测试。
然后在众人面前慢慢走了一圈儿。
“银针黑了!”
“这片才是与沈国公夫人身上的,是同一片!
“谁家好人会把花盆藏在暗格里,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
廖老太傅看着近在咫尺的黑银针,还能做出诧异的表情:“是从谁家府邸的暗格里的?”
禁军回道:“慎郡王府,书房之中!”
慎郡王?
这个答案别说百官诰命没想到,慎郡王意外,就连廖老太傅及其党羽都诧异万分!
百姓被利用的愤怒、死者家属的杀意,都调转了方向,盯住了慎郡王。
帝王的眼眸是平静而锋利的。
林家人的神色温和到了极致。
“怎么会是他?”
“陛下和皇后平日里对他慎郡王府关照有加,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的!”
……
“平日里不争不抢、不声不响,背地里井能干出这等谋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