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当日未来得及展开的信安静地躺在杨静宜手旁的矮几上,单薄的几页纸描述了夏末的身世,也让杨静宜整个人彻底沉寂下来。
既没有期待中父亲只是不得已或者算计,又没有最憎恶的成心瞒着故意恶心,只是平常的日子父亲与有人相聚,随处可见唱曲儿的孤女。
没有一见钟情,没有刻意隐瞒。
只是寻常男人见都漂亮姑娘的忍不住。
不带回家也只是不想多事。
杨静宜突然就有些迷茫,心里的情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最后还是夏末背后之人的名字,将她的神思重新唤回。
朱允治。
当真是她想都未曾想过的名字。
可当这名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她似乎又不觉意外,尤其回忆起朱允治曾口口声声称他与父亲是忘年交,如何惺惺相惜,如何交好……
呵呵。
亏她当时还怀疑过朱允治。
若不是真的好,父亲如何将夏末托付给他?
是的。
信里写的很清楚,夏末母女在父亲来不及照看的时候,都是委托朱允治帮忙看顾。
夏末来东宫的缘由更是可笑!
竟然是为了帮她看着江予初这个未婚夫的?
呵呵。
看来父亲也知道男人不过如此,只是没想到江予初是个实打实的姑娘家,对夏末……
杨静宜垂下眼眸。
她没办法去责怪江予初。
他相信即便江予初知晓夏末的身世,之所以没有揭穿不过也是出于仁心,这话若落在旁人身上是讽刺,但江予初确实实打实就是这样的人。
杨静宜缓缓向后靠去。
之前还对如何处置夏末有所犹豫,在看完这封信之后她反而踏实了,既然是朱允治的人,自然无论夏末与贵妃在谋划什么,都该朱允治收拾。
她看向满仓,“请朱允治过来。”
顿了顿又反口,“算了。”
她将信重新塞进信封后给满仓,“将这个交给他,告诉他,贵妃与夏末的事孤可以不管,但他作为夏末的抚养人,作为杨大人的挚友不能不管。”
抚养人。
挚友。
呵。
她就是诚心恶心朱允治的。
杨大人的女人跟害死杨大人的贵妃谋划的到一起去了,朱允治这个抚养人是否觉得脸热!
解决完这件事,杨静宜整个人放松下来。
突然觉得以前自己坚持所谓的“光明磊落”的保持方式简直可笑至极!这世上除了江予初哪里还有风光霁月的君子,即便是她从小敬仰的父亲还不一样有着男人都有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