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笑的眼睛弯弯,像一轮皎洁的弯月,他哼唧着说:“嗯,反正你都知道了,不藏了。”
如果说原本苏牧和褚寒庭的相处中都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那如今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不再担心褚寒庭会因前世的阴影而离开,也不必害怕因过去的错误而失去对方的爱,更不必担忧自已会被抛弃。
昨天,褚寒庭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即便是携着前世的这些不美好的回忆,但这一世,他们依旧能够携手共度今生。
因此,他再也不需要藏匿心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敞开来说。
看到苏牧如此轻松快乐,褚寒庭心中也倍感欣慰。
就他自已而言,当那份不美好的记忆突兀的出现在他脑中的时候,他那会儿思绪纷乱无比。
但大概恋爱脑说的就是他了,以前他总认为那些被情所困的人愚蠢,但当自已也陷入其中时,才意识到旁观者说的轻松,实际等真的这事轮到自已,未必有他以为的那般理智。
那天,苏牧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狼狈地出现在他病房时,所有的质疑与怨恨顿时消散,眼里只有苏牧因他受伤而流露出的担忧。
那种恐惧失去的神情,无法伪装,因此在那一瞬间,他明白其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无论曾经有多少不快,如今他们在这一世走到了一起,彼此深爱与关心,这便是最重要的。
此刻,看着满桌的丰盛佳肴,褚寒庭半是无奈半是满足地笑着责备苏牧:
“今天就这样算了,但是下次,不准全部都准备我喜欢吃的,也要有你喜欢吃的,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那明天的菜,你来告诉王姨准备什么好不好?”
苏牧其实也挺好奇,褚寒庭对自已究竟了解到了哪个程度的。
褚寒庭笑着答应,然后自已吃饭的同时,还不忘给苏牧挑鱼刺,剔蟹肉,接着将无刺无骨的肉,放到小盘子里,推到苏牧方便夹菜的那一侧。
饭后,褚寒庭牵着苏牧的手在褚宅的绿化道上散步消食。
晚风徐徐,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影子的中间处连接着,是二人交握住的手。
“阿庭,前世我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辞去总裁之位?”
苏牧至死都不明白,尽管他盗取了褚氏的机密,让褚氏集团遭受重创,但以褚寒庭的能力,怎么会轻易被逼下台?
而如果褚寒庭手里没有失去权势的话,他之后便不会处处受限,被一些宵小为难住。
即使他瘫痪无法行动,耳边却常常听见关于褚寒庭的议论,讨论他因重大失误而辞职后生活潦倒的事。
那些言论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他那时候很想问一问褚寒庭“你还好吗?”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褚寒庭每天拖着一身疲惫,既要辛苦地照顾自已,又要承受这些语言暴力。
他被害瘫痪,但褚寒庭也没好到哪里去,为救自已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