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秋南亭看着袁琼师问道。
袁琼师作为当家祖母,很久没有出去了,她常年操持内外事务,早已习惯了将精力都放在家族的琐事上。
这么多年,她竟很久没有认认真真想过,自已究竟还想去哪里。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中透出一丝无奈。
秋鹤原一边气闷,还是提了建议,“要么带南亭再回家一趟,去祠堂里拜拜,或者找个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呢,给两个孩子求个平安。”
不过他们过年刚回了,到现在才半个月。
袁琼师有些犹豫。
秋南亭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娘,要不我们去荆山吧?”
“哎?”
那是她记忆深处的一段往事。二十年前,她腹中怀着孩子的时候,一度十分想家,心情低落。
秋鹤原便与她回了娘家,她偏偏在那时待不住,非带着秋鹤原去爬荆山,秋鹤原拗不过那会儿正是如胶似漆的妻子,带了浩浩荡荡一大帮子人上山。
正是在荆山上攀行时胎动发作,那座山南面的一处亭子,见证了秋南亭即将出生的征兆。
袁琼师那时便觉得,她是冥冥中被什么指引着才去了那里,那里一定意义非凡,而他们的孩子在那个时候诞生,也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后来,秋南亭出生没多久,秋鹤原便升迁,举家搬往京城。从那以后,荆山成了遥远的回忆,一晃竟已二十年过去了。
“荆山啊……”袁琼师轻声呢喃,似是陷入了回忆。
她依稀记得山间的青翠竹林、潺潺溪流,还有晨曦穿过云雾洒在山间的那抹光亮。二十年未去,不知道那里的模样是否依旧。
几人一商量,觉得也确实是个好去处,趁秋南亭在家里,又没有正事缠身,正好去那里看看。
不过秋鹤原就确实是脱不开身,一来一回也得两三天,刚过年节,便只得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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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南亭决定在离京前去一趟荆山的消息,很快被许阎鸿和李洮知道了。
这两人听闻此事,拍着桌子非要同行。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这一趟权当是送行,更是兄弟间最后的聚会。”李洮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哪有这么夸张呢,等回到京城,说不得又要下几顿馆子,每年也一定会放假回京的。
不过二人称得上是秋南亭顶好的朋友,带着也无妨。
郁鹏天得知这一“春游”计划时,正对着户部那堆繁琐的账目头疼。
听说这是什么秋南亭的送别行,他干脆将卷宗一扔,颠颠跟过去了。
“陛下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准我出去几天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京了。”他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