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一点多,安居他们吃完的饭盒都丢了,而桌子边上的还是没动。
李景天揉了揉酸的眉心,朝安居扬了扬下巴,说:“出去抽根?”
后者毫不犹豫应道:“好。”
两个男人一走,接待室里的压迫感也跟着散去,小姑娘盯着他们背影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盒饭上。
瘦瘦小小的她一直窝在小片地方,宽大袖口之下的手腕好似一拧就能折,活脱脱的营养不良。
即使饭菜已经凉了,可香味还在,她鼻翼稍稍缩了缩,饥渴难耐咽下分泌不多的唾沫。
走廊回荡着男人们的交谈声,小姑娘眼睫颤了颤,望向微微敞开的房门,心跳如雷。
她手指不受控制伸向身体急需的食物,在尝到甜头后,大脑绷紧的弦骤然断裂,只顾着填饱肚子。
李景天背靠着白墙,咬着烟,戏谑道:“这小孩儿属牛的吧?这么倔。”
“小丫头好面子,正常。”安居吐了口烟圈,补充道:“但像她这种,罕见。”
里面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正是谈论对象,从最开始的尝尝味道变成了蹲在桌边大快朵颐。
她吃的很快,塞的腮帮子鼓鼓的,没嚼两下就往下咽,还时不时观察着门口动静,提防两人突然回来。
直到楼梯旁的垃圾桶里多了几个烟头,李景天他们才一前一后回来。
小姑娘脸颊因心虚泛起了红晕,目不转睛看着男人的表情。
“诺,草莓牛奶。”
安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她,对视几秒后,终于接了。
“吃饱喝足,我们就开始谈正事。”李景天在她对面坐下,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头板寸,眉眼间透着锐利,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于是小姑娘默默将目光移向他身边的安居。
“你问。”
李景天看穿她那点儿小心思,悠闲靠着椅背,也不在意。
安居目光清澈,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嘴唇蠕动几下,声音细若蚊蝇:“萧余。”
安居又问:“哪个萧,哪个余?”
“萧是上面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严肃的肃,余是多余的余。”
李景天默不作声打量着她的神色,有种莫名笃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屡次三番一个人跑出青瓦村,你家里的人不会担心吗?”
小姑娘满不在意怼道:“我家人早死了,就是被你们这些警察开枪打死的。”
两个男人听见她的话,相对而视,皱了皱眉。
“他们是什么人?”
萧余毫不避讳回答道:“毒贩。”
她在青瓦村长大,村民们都靠贩毒养家糊口,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但后来见过外面的世界,她才明白毒品是不被允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