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枫瞥见他家易知手指蜷了又蜷,眉头皱紧得能夹起一枚铜钱。
“易知,用不用我推你过去瞧瞧那个歹人究竟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蒋瑾晔那如剑的目光瞬即朝他看了过来。
“行了当我没说,易知从来都是沉稳大度理智…”话还没说完,轮子恶狠狠碾压石板的声音响在耳边。
阿遥已先行推着黑脸的蒋瑾晔出了屋。
“我去看看查案进度。”
江远枫:“………”
阿遥手还没碰着那扇门,门已从里面先行被推开。
宋婉与狂傲天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那小生双颊绯红,春日的白光照得她一双潋滟的眼微微眯起,却不知为何此时显得有些刺眼。
“大人。”宋婉转过脸来看见来人,目光顿时挪不开了。
蒋易知一张脸本就生得冷艳,此刻背着日光,更有几分谪仙从画中走出来的意思。
清俊的眉眼间散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咦,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宋婉知他前两日有些咳嗽,这模样倒像是还没好,她担心上前了去下意识想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忽然她想到自己还是男子扮相,遂咳嗽两声道:“傲天,把有人挑唆你来行刺丞相大人的来龙去脉形成口供,写不完不许出来。”
宋婉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不知所以的狂傲天又推回了屋里,门啪嗒合上了。
蒋瑾晔听了这些,心中气倒是消了许多,只是眸子里却也生出疑惑。
宋婉见那轮椅上的人有些别扭的表情,心里顿时生了几分想要调侃的愉悦。
蒋瑾晔感受到她俏生生的目光,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阿遥,即刻跑一趟齐云,亲自收集百姓口供,与黄公子整理出的报告合在一起。”
阿遥:“………”
不是,他以为他能在这旁听呢,早知便让江公子过来了。
宋婉瞥见阿遥刷地一下上了房顶,轻轻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好端端将狂傲天放了?”
蒋瑾晔咬唇,瞥了她一眼,那耳朵还是红的,看起来至少喝了二两。
她都未和自己对饮过,怎么同旁人,便有说不完的话了。
“殿下做事,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宋婉见蒋瑾晔宽大的袖口动了动,如玉的下巴侧了过去,目光倒是有几分委屈。
她心中一软,忙到他身后,倾身俯耳呢喃:“此人是个不怕死的硬骨头,对待这样的人需以攻心之法,我与他称兄道弟,如今已取得他的信任,此人是受了旁人的挑唆,以为你才是害百姓至此的罪魁祸。”
“阿晔,别的,当真什么都没聊了。”
蒋瑾晔听到她唤他阿晔,身子陡然一颤,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露在外头的一截后颈因她不时的呼吸而温热又酥麻。
他虽把宋婉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却也是心猿意马,因那独属于她的清新香气太勾人,蒋瑾晔情不自禁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