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裴丘沉。
一行人先去后台换衣服,换完衣服出来,裴丘沉还守在门口。
“怎么不去跟着幺儿了?”周钰最先出来问。
“他已经够紧张了。”裴丘沉说,“让他单独放松一下。”
“觉悟这么高?”换做别人周钰早拍着肩膀调侃了,但此人是裴丘沉,他还是有所收敛的,“听说凌脉大学的几个舍友也来了?”
“嗯,凌脉给了票,在前排。”
“难得啊。”周钰觑着裴丘沉表情,“工作这么忙,他和朋友关系还一直维持这么好。”
“你不用激我。”裴丘沉神情淡淡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周钰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卫盼和郝燕然都出来了,裴丘沉跟他擦肩而过,丢下一句:“我问过脉脉,他心里最在乎的一直是我。”
周钰在他身后放声大笑,卫盼被吓一跳,周钰揩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说:“有人越活越回去了。”放以前是打死都不说,现在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向当事人求证。
都说七年之痒。
十几年都过去了,两个人还是和当初一样。
这场演唱会凌脉精心筹备了很多,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无数次推演才得出想要的最佳效果。
上台前他一直很紧张,哪怕有那么多的舞台经验,但那都是和其他四个人一起。
这是第一次,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舞台上。
从化妆间出去到后台候场还有一段路,裴丘沉叫住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凌脉嘭嘭的心跳声逐渐平复下来。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喜欢反而越深根种在心底,如今已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
“别紧张,一直以来你都做到了最好。”裴丘沉说,凌脉点头,“我知道,哥哥,那我去啦。”
袖口被拽住,凌脉又回过头来。
裴丘沉说:“脉脉,等演出结束,我要吻你。”
凌脉笑起来。
“好的!”
灯光准备完毕。
摄影准备完毕。
音响、耳返调试完毕。
在一阵阵的尖叫与欢呼声中。
舞台的灯光亮起,台上的人璀璨耀眼。
过往记忆流转翻飞,一幕幕都如同音符般郑重敲击在每个鼓点,从前稚嫩的歌声与五年后的自己合在同一个节拍上,声音清澈而坚定,犹如瀑布一般,冲荡整个场馆。
半场过后凌脉汗如雨下,台上主持人维持着现场秩序,特邀嘉宾早就在候场,所有人都在尖叫着TAOG五个人的名字。
主持人卖了个关子,待那道耀目的光打在一人身上。
裴丘沉的独舞。
“啊——天哪——怎么办我有点想哭。”台下录视频的女孩扶着支架的手有些抖。
之后TAOG全员助演,连唱了三首歌。
现场气氛被炒到最热。
最后安可。
凌脉穿着礼服手持一把吉他,吉他是定制的,与礼服上的花纹交相辉映。明明是最不和谐的扮相,却弹奏出最和谐的音律。
工作人员将麦克风和高脚凳摆上台,他笑容有些腼腆,竟然有点像他第一次面对着镜头,说着那句“你好,我叫凌脉”。
“这首歌是我第一次在台上唱,我有点紧张。”凌脉调试好吉他,对着话筒说。
“不要紧张!凌脉!”
“脉脉!你没问题的!!”
“我想请一个人和我一起唱。”凌脉说。
下一秒,在更震耳的尖叫声中。
裴丘沉走上台,两个人相视而笑,无名指上的银戒熠熠生辉。
END